2008年10月12日 星期日
夜話-竹嶄血鐮 伍 囂夜
問題一:中華民國國軍弟兄在半夜聽到連續短哨時應該如何處理?
答案一:應該在黑暗、安靜無聲、迅速中完成緊急集合。
問題二:要如何在黑暗、安靜無聲、迅速中完成緊急集合。
答案二:X你娘!作得到才有鬼!!有穿褲子的就是往哨音衝!X他媽的沒褲子的就是褲子穿一穿後往哨音衝啦!
聽到哨音在心中罵完髒話後,拿起放在床頭襪子往腳上塞,此時不知道哪個白目居然跑去開燈,然後馬上被阿德狂幹。我紮好S腰帶後抄起鋼盔就往集合場 衝,身後人與人推擠時發出的哀號、叫罵混著臉盆、鋼杯的敲擊聲不絕於耳。心跳隨著哨音越跳越快、巨大的噪音與混亂的狀況一步步將每個人的腎上腺素谷催到極 點。我跟其他幾個接下來有夜哨穿著迷綵衣就寢的弟兄首先殺出寢室,剩下比較慌張的穿上褲子鞋子後抓著上衣鋼盔就就跟在我們後面。
因為作業組的槍枝都放在營本部所以不用取槍,不然混亂的情況還要比現在嚴重十倍。
到集合場已經看到所有士官到齊,每個人臉上溢滿肅殺之氣,X他媽的小衛在吹哨前肯定先通知士官寢的人了。
人還沒到齊,小衛就開始下口令了。
"排頭伍為準,向右看齊!"
已經入列的人轉頭踏步,還沒入列的人把握最後的機會塞進隊伍。
"向前看"
"排頭清點人數!"
"第一班應到8員實到扣除一員衛哨一員放假實到6員"
"第二班應到8員實到扣除三員放假實到5員"
阿明所在的第三班開始竊竊私語,沒有人知道阿明的行蹤
"第三班呢?報啊!"
"報告!第三班應到8員實到7員"
"還有一員呢!"
"報告!二兵XX明...脫離部隊掌握!"
這時士官們的臉色更難看了,平常拿來噹人的脫離部隊掌握,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部隊,這群菜士官相信一時也是不知所措。小衛此時轉身向少尉主官報告。
"報告!新竹作業組,應到士官六員,一員放假實到五員,應到士兵24員、四員放假、一員衛哨、一員脫離部隊掌握,實到18員。
"磅!!!!"
不等菜少尉說話,士官長往桌上一拍。
"你他X部隊怎麼帶的!!!"
照理講這時候值星官責任最大,但這時候士官長不是在罵值星官,士官長指著鼻子就往少尉罵。
"X的帶到兵都可以脫離部隊掌握啊!X!"
罵完他就自己回房去了,擺明丟個爛攤子給菜少尉收。士官長閃人後,鬼哥跳出來說話。
"連A~沒事我先回去睡覺了~"(抓抓)
菜少尉臉色鐵青的點點頭。相信這時菜少尉心裡鐵定已經把鬼哥跟士官長的1~18代祖宗的喉嚨屁眼好好的X了幾輪,但人家就是超有%的士官長跟義務役老鳥,擺明吃死你這個蔡逼八。
之後少尉決定讓剩下的四個士官各帶幾個兵,分別帶手電筒跟哨子四處找找。X的!說的簡單四處找找,整個新竹作業組就這麼點大,阿明要躲圍牆內就有幾十公頃的地讓他躲。
就在這麼大半夜臨晨十二點多,四組人馬就往油庫上搜。前面說過,油庫就像小山丘,雖然只有兩個機堡,機堡內機堡外剛好四組人,也是搜得不亦樂乎。我 跟衛班跟小郭一組,負責其中一顆油庫的內側,巨大的鋼鐵桶槽就豎立在眼前,我們先依衛班指示搜了平面一次,除了幾隻老鼠外沒看到會動的,接下來小郭摸黑爬 到十米左右的槽頂把自己嚇個半死後也是一無所獲。
油池搜完了~沒找到人。這時候小衛有個主意,他把所有人集合後一字排開,就對著新竹作業組作FOD(Foreign Object Debris ),也就是把飛機跑道上的小石子及雜草作異物清除,只是把目標由飛機跑道換成新竹作業組而已。
這樣子的地坦式搜索有用嗎?
這個問題沒有答案,因為剛分配下去小蔡就出聲了
"報告衛班"
"幹嘛?"
"我....可不可以換個位置"
"換甚麼位置"
"我不想走這裡"
"機機歪歪意見很多ㄟ你"
"不~衛班~我真的不想走這個位置"
聽小蔡的語氣他都快哭出來了,到底他為什麼想換位置?
我順著小蔡的位置往前看,正對準了前方的一顆大樹。
傳說之樹
我想應該很多人早就注意到卻像小蔡一樣不敢開口,的確現在營區內最可疑的地點居然沒有人試著去找找看,根本是不可能的事。我已經沒有耐性聽完衛班跟小蔡的糾纏不清,開口點破小蔡心中不敢開口的話。
"衛班,我看FOD先不要作好了"
"DESW你又有甚麼問題"
"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先去看看那顆所謂的傳說之樹嗎?"
前一刻明明衛班跟小蔡在那邊討價還價的時候,大家都還在竊竊私語。傳說之樹四個字一出來,騷動立即停止,大家靜靜的等著衛班的回覆。
衛班自己也愣了一下,看起來他是完全沒有想到那個地點。他考慮了一會後把部隊重新集合,要大家把手電筒關掉後,往集合場旁邊那顆大樹移動。
當時的位置離大樹不過百來米,但這段路卻是良好的夜戰行軍範例。所有人小心翼翼的移動,沒有一句交談或是一絲腳步聲,似乎連呼吸聲都停止了,只聽得到自己心臟的狂震。謎底就在前方。
在樹前20米的地方,衛班停下來了。部隊也變成全自動化,不待命令就自行在原地待命。
"所有人以大樹為中心,繞個大圓出來"
彷彿怕大家聽不清楚般,衛班邊下命令邊用手指劃圈示意,看來衛班想採口袋戰術,一舉包圍阿明,但它X的怕大家聽不清楚就不要用氣音下口令啊,只是這個時候明確的命令十分令人安心,聽從命令要比自己選擇踏實多了。我們慢慢繞出一個大圓,在過程中,沒人敢靠近大樹10M內。
但在大圈還沒完成前就人驚吼!
"樹!樹上!有東西!!""
七八隻手電筒同時亮起往樹上照,晃動的光柱很況集中在同一個目標上。只看到阿明攀在樹枝上,以頭下腳上的姿勢睥睨著底下的眾人。一場盛大的躲貓貓終於結束。
阿明輕輕的轉動脖子像是在用眼神尋找獵物一般,但睜大的雙眼裡面看不到漆黑的瞳孔,當他用"眼神"掃過眾人的時候,明顯可以聽到了四周傳出微弱而清楚的哀嚎聲,我清楚那是一種人對無法理解的事物天生所感覺到的懼意。好了~阿明找到了,但他X的現在要怎麼把它弄下來呢?
阿明沒等我們想出辦法,他拉著樹支就往小衛盪過去。阿明這個動作並不迅速,甚至可說十分笨拙,在場的眾人都認為小衛一定閃得過,但他x的小衛居然傻 傻的站在原地被他一腳踹倒。踹倒後阿明以跨坐式壓著小衛,一手按著小衛的脖子,一手慢慢伸向背後。而這時候所有人竟是睜大眼睛看著接下來的事發生,沒有一 個人上前去制止阿明。阿明彷彿怕大家看得不夠仔細般,慢慢的、慢慢的抽出插在運動褲頭那根黑晃晃的東西,然後慢慢的、慢慢的將它舉高。從沒想過打草班15 塊一把台製除草刀,在月光下看起來竟是宛如死神鐮刀般的可怖,阿明似乎使盡全力把身體弓到極限,高舉的右手不斷的延伸又不斷的顫抖,身下的小衛不斷發出小 動物般的慘叫。
鐮刀,隨時都會落下。而我當時心中卻在期待,焦急的期待歷史重演的那刻。不知道
為什麼當時心裡會有那麼超限實的期待,手起刀落,血花紛飛,的畫面佔滿了我的意
志。衛班的死活,放麼八洞八都不再重要,X的~快砍!快砍啊!!!
"救我~"
開口求救的不是衛班,是阿明。
阿明轉過頭看著眾人,這時候我們終於真正看到阿明的眼神。已經不是在樹上看到的詭異白眼,而是淚流滿面,怯懦茫然的無助視線。
首先撲上去的是阿明的好友小郭,接下來眾人才陸續回過神,加入壓制的行列。但七八個人撲在阿明身上卻硬是扳不倒他。這時候我也從那異常的期待中清醒過來,看到眾人制服不了阿明,就大喊"x你娘!先把衛班拉出來啊!x!"
剩下的人就跟我拖著衛班的手,硬是把他從宛如石塊的阿明身下拉出來。
而衛班一被拉出來,阿明馬上被大家撲倒在地,同時他也失去了意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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